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編者按:
為弘揚行業(yè)優(yōu)秀文化,促進行業(yè)交流,上海律協(xié)以“真人、真事、真情”為主題,于2016年11月27日舉辦了“聆聽 律師的聲音”(第一季),讓律師們講述自己的故事,首季包括上海律協(xié)會長俞衛(wèi)鋒在內(nèi)的8位律師的演講引發(fā)了熱烈的反響。
2018年1月27日,上海律協(xié)順勢又舉辦了活動第二季,邀請了上海申浩律師事務所張玉霞在內(nèi)的9位律師,向大家講述各自的執(zhí)業(yè)故事和感悟。感動常在,精彩繼續(xù)。在此,《上海律師》特刊出第二季嘉賓的演講故事,以饗更多讀者。
2014年12月20日,我第一次走進了央視大樓的演播廳錄節(jié)目,當時我是無比興奮。我走進錄影棚,信心滿滿地對著鏡頭講述的時候,耳畔卻傳來了節(jié)目組楊導“咔”的一聲口令,“情感不夠,重新來一遍。”楊導的指令很清晰,聽得出他不滿意。我深呼吸了一口氣,調(diào)整氣息重頭再來,可沒一會兒又是一聲“咔”。
“調(diào)整狀態(tài),要走心,要融入情感,不要背稿。” 楊導的話讓我有些慌了,我自己覺得已經(jīng)很走心、很用力了,為什么狀態(tài)還不對?
起初的興奮勁完全沒有了,頭頂?shù)臒艄庾屛矣行╈拍?,一字排開的攝像機讓我有些恐慌,錄影棚里來回晃動的搖臂壓得我喘不上氣,連說話的聲音也開始顫抖。第三遍、第四遍……直到第N遍,原本預定錄制幾期節(jié)目,結(jié)果卻連一期都沒完成,折騰了一晚上,大家都疲憊不堪,最終楊導放棄了。從錄影棚走出來的那一剎那,雙腳已麻木得不聽使喚,感覺身體被掏空,一種強烈的挫敗感將我緊緊包裹。懊惱、傷心、自責、無助,各種滋味涌上心頭,要知道,為了這一刻,我已經(jīng)準備了整整六年。
2008年和2012年,我先后兩次參加了央視《法律講堂》節(jié)目組的海選,可惜都被刷掉了,但是這兩次的失敗并沒有擊倒我,反而更加激發(fā)了我不服輸?shù)男?。我喜歡逆風而行,去挑戰(zhàn)和突破自我,所以不斷地努力和等待著。直到2014年,我又幸運地獲得了一個面試機會,經(jīng)過六年的堅持,我終于被節(jié)目組選中。
經(jīng)過六年的打磨,本以為自己已蛻變,可沒想到卻被現(xiàn)實無情地打回原形。看著遭遇挫折的我,善意的楊導并沒有多說什么,他體貼地帶我登上央視大樓的最高層,我覺得他應該是想借北京東三環(huán)的夜景來撫慰我受傷的心。夜色很美,可我無心賞夜。
等走出央視大樓,已經(jīng)是深夜12點。我一個人走在清冷的大街上,連大衣外套都忘記披上,單薄的西裝根本無法抵御冬夜的寒冷,可我卻渾然不知,因為我的心比那冬夜還要寒冷。
六年來的堅持與努力,不僅僅是對央視的執(zhí)著,更是對自己的期望。我希望的是“山高人為峰,海闊心無界”,可最終得到的卻是凄凄慘慘戚戚。最讓我痛苦的,不是失敗,而是我本可以做得更好。
就在此刻,我的手機響了,是我太太打來的,她肯定在焦急地等待我的好消息,我不敢接這個電話。因為來北京之前,我可是信心滿滿地拍著胸脯向她保證自己一定會成功,可現(xiàn)在呢?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。我不禁回想起十一年前的那個站臺送別。
2003年的國慶,做了六年警察的我辭職來到上海做律師,我太太依依不舍地把我送到上海。國慶假期的最后一天,離別的時刻就到了。當我把太太送到月臺的時候,她卻叫我提前離開,不要送她上車。我太太她是一個很感性的人,她之所以這么說,是因為她不想執(zhí)手相看淚眼,她需要的是我堅強的背影。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,可就在我轉(zhuǎn)身的那一剎那,我很清楚地看見她正在悄悄抹去眼角的淚水。就在那一刻,我在心中暗暗承諾,我一定要努力做好。這十多年來,我一直堅持努力去實現(xiàn)一個又一個的目標。如今鎩羽而歸,我該如何向太太述說?
當手機再次響起時,猶豫再三我還是把電話接通了。盡管不想讓太太失望,但我更不想讓她擔心、焦慮,更不愿意去欺騙她,我語無倫次地把結(jié)果告訴了她。電話的那頭沉默了,幾秒鐘后她用輕松的語氣對我說:“沒事,我們放棄吧!今晚好好睡覺,明天一切都會好的。”可是那晚還是徹夜難眠,我終于體會到什么是過山車,正如俗話所說,人生最難跨越的不是腳下的路,而是心中的那道坎。
回到上海,我連續(xù)好幾晚都是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,入選央視成為主講人這已成為了一座橫亙在我心中的山峰,我不甘心就這樣止步。我覺得,跨越高山就是跨越一個真實的自己,縱使艱辛我也要勇往直前。于是,我鼓起勇氣向節(jié)目組提出重新錄制的要求,好不容易節(jié)目組同意了,但同時也明確地告訴我重錄的機會只有一次,要我多用心。
接下來就是一段很煎熬的日子,每個晚上我都會對著鏡子練習,會在冬夜的露臺上去揣摩背稿,可沒想到欲速則不達,用嗓過度再加上無節(jié)制地抽煙,很快身體就不堪重負,感冒、咳嗽持續(xù)了2個多月,最終急火攻心,高燒病倒。
在醫(yī)院里,家人都勸我擺平心態(tài),事緩則圓,躺在病床的我也開始認真的審視自己。出院后,原本有十幾年煙齡的我,主動戒了煙。我擺平心態(tài),慢慢學會用心去感受,不知不覺間狀態(tài)就好了很多。
2015年的夏天,我再次邁入央視大樓的演播廳,對著鏡頭,我用心去感悟故事中的情,用平和的心態(tài)去講法律、講故事,就這樣,我在央視錄制的第一期節(jié)目終于水到渠成。走出攝影棚,激動的我一個勁地感謝楊導、感謝制片人、感謝CCTV……可我太太卻調(diào)侃我說,最應該感謝的是《法律講堂》帶給我的失敗,否則這煙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戒呢。
從2015年第一期錄制,到2017年獲得央視頒發(fā)的“最佳進步獎”,走過的每一步都是艱辛的,但也是快樂的。正因為自己的不斷堅持,才讓我超越了自己,進而一步一步跨越人生的山峰。其實,每一份付出都會有一份收獲,但每一份收獲的背后都需要一份堅持在支撐。大膽挑戰(zhàn),世界總會讓步,如果你被它打敗了,不要放棄,不斷地挑戰(zhàn),最終它總會屈服的。我相信,我若盛開,清風自來,這就是在央視做節(jié)目帶給我最大的感悟。
應朝陽
上海俊豪律師事務所主任、黨支部書記,上海律協(xié)公司與商事業(yè)務研究委員會委員、嘉定律師工作委員會副主任。
業(yè)務方向:公司治理、商事爭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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